“解药?”汤婉婉在燕北月这番话里缓了缓情绪,心在一点点往下沉,但理智占据了上风,“去哪里寻?”
她与系统签订了不悔契约,假如习妄分身消亡,任务失败,那么自己也会永远停留在这一世里自然死亡,所以眼下的情况相当糟糕。
但越是如此,汤婉婉越要冷静。
“无回草没有解药。”燕北月说。
汤婉婉强忍着内心汹涌的悲戚,不信:“世间阴阳平衡,一物降一物,我不信这无回草没有克它的东西!”
燕北月倒是没想到她如此坚定,平日看这两人的关系也算不上多亲密,怎么到了生死关头,倒是患难见真情了。
燕北月不知为何自己有点吃味,也不知道是吃瑜玑的还是吃这女人的。
他斟酌了片刻,说了个法子:“也许岸上有。”
齐灿凑过来:“我在古籍里看到过,无回草本是湖泊里的草,大荒洪流将之冲到了海里,生在蛇窝附近,可给它厉害死了,待蛇化妖,它便也憋了一肚子坏水;
“可事实上,在那内陆的湖泊,有它忌惮的老祖宗,那些不曾沾过海水的同脉无回草,根系煮水可解它家孙子的毒,只是千年万年,也不知道它家老祖宗有没有灭绝。”
汤婉婉感激地望了眼齐灿:“那我就带上瑜玑,去找它老祖宗!”
现在的问题是:瑜玑至多只有七天的命,而内陆湖泊里不知道还有没有生长着这种古老植株,去陆地需要时日,寻草也需要时日,所以汤婉婉一刻也耽误不得。
她辞别众人,准备带着水泡上路了。
临行前,还是齐灿机智,给了她一盏封口的琉璃瓶,形似灯泡,可挂在腰间,然后联合燕北月,一道将瑜玑这么个大活人变回了原形。
“记住,他养在这水里,这水也是有毒的,千万别摔裂了。”燕北月说。
汤婉婉看着沉在水底的那条蔫儿巴拉小金鱼,颇心疼地点了点头,然后一个猛子,往上冲刺扎入了深海里。
齐灿突然想到:“卖女孩的云舟这几日将要返航,她要是能搭上就最好了,搭不上的话……”
燕北月惋惜地续道:“搭不上的话,就算游到死也未必上得了岸。”
“那我们岂不是眼睁睁送她上路?”齐灿打紧眉头,依偎着燕北月目含悲情。
“她那样子一看就是宁死也要救人的,她累昏过去了顶多在海里漂两天,等她醒来,就会发现瑜玑已经回天乏术,到时候再难过,也不会因为没尽力而懊恼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从前在地图里看的时候,没觉得无垠海有多大。
可一连游了两天也看不到离岸近些的痕迹,汤婉婉已然累极了。
只是再累也不敢歇,怕稍有懈怠,又被海浪拍回起点去。
所以汤婉婉在被麦云浠钓上船的时候,其实已经有些昏沉了,只是下意识还在继续游罢了。
麦云浠看着她处于半昏迷状态仍在卖力地挥舞四肢,十分不解:“这是……在梦里打太极呢?”
他给汤婉婉直接上了安魂香,迫使她睡了两整天。
如此,四天被浪费了,汤婉婉醒来的时候,杀了麦云浠的心都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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