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虹小说

第15章 潮汐絮语（第1页）

装修后的“曙光”咖啡馆在晨光中苏醒，落地窗将粼粼波光引入室内，吧台前的蓝雪花盆栽垂落细碎花穗，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。沈璃擦拭着刻有店名的木质招牌，余光瞥见黎澈蹲在后院调试新安装的自动灌溉系统，金属义眼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蓝光，他衬衫后颈处洇出小片汗渍。

“沈小姐，老位置？”推门而入的银发老者是退休的海洋学教授，总带着泛黄的书籍来写作。沈璃笑着点头，将刚烘好的曼特宁咖啡放在他常坐的角落，瞥见书页间夹着的褪色船票——那是她和黎澈在旧物市场淘来送给他的。

午后的阳光变得慵懒，咖啡馆迎来短暂的宁静。沈璃翻看着母亲留下的琴谱，泛黄纸页间突然滑落一张泛黄的明信片，背面是母亲年轻时的字迹：“当潮汐抚平沙滩上的脚印，新的故事自会生长。”她摩挲着微微凸起的邮戳，忽然听见黎澈在身后轻笑：“在研究古董？”“在想我们的‘古董’。”沈璃举起琴谱，指尖划过被基因能量灼出的焦痕，“你说，如果没有那些实验室和阴谋，我们会不会在某个普通的清晨，因为咖啡溅到衬衫而认识？”

黎澈扯下围裙搭在椅背上，金属义眼映出她发梢跳动的光斑：“那我大概会故意打翻整杯拿铁。”他伸手接过琴谱，指腹擦过某行音符旁的批注，“不过那样，我就见不到在枪林弹雨里用匕首掷出抛物线的沈璃了。”

海风突然卷着咸涩涌入，将柜台后的记账本吹得哗哗作响。沈璃踮脚去够散落的便签，黎澈同时伸手扶住翻倒的花瓶，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，远处传来货轮悠长的汽笛声。他的手掌带着常年调试机械留下的薄茧，温度透过皮肤传来，让沈璃想起防空洞里他用身体挡住纳米机器人的夜晚。

“下周有场海上星空观测。”黎澈收回手，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传单，“老教授说能看到英仙座流星雨。”他说话时目光掠过沈璃颈间的翡翠吊坠——那是修复后第一次被她重新戴上。

暮色漫过海岸线时，沈璃在吧台后的暗格里整理旧物。生锈的齿轮、半截断裂的基因样本管、还有黎澈破损的机械义眼零件散落其中，像一串沉默的密码。她拿起义眼外壳，突然发现内侧刻着极小的字母“L&S”，刚要开口询问，却听见黎澈在院子里喊她。

月光将蓝雪花的影子投在地面，黎澈正将最后一盏星星灯挂在藤架上。暖黄色的光晕里，他转身时衣襟扬起，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——那是云顶庄园baozha时留下的。“过来。”他伸手，掌心躺着枚用贝壳打磨的吊坠，中间嵌着片干燥的蓝雪花花瓣。

“纪念品。”他将吊坠系在沈璃腕间，金属链条与翡翠吊坠轻碰发出清响，“等下次流星雨，我们把愿望刻在贝壳上扔向大海。”

海浪声裹着夜雾漫上来，沈璃望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，突然想起那些在生死边缘交换的眼神。此刻静谧的时光里，未说出口的情愫如同涨潮的海水，温柔却坚定地漫过心堤。藤架下的星星灯明明灭灭，远处的货轮又传来汽笛，新的故事，正在潮汐的低语中悄然生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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