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雪初融的清晨,太庙的汉白玉阶上凝着薄霜。礼部尚书捧着金丝楠木托盘疾步而行,盘中九龙十二章纹的衮服在晨光中泛着冷芒,却照不亮太子阴沉的面容。
“殿下,钦天监算过,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……”
萧云湛站在廊下,指尖摩挲着袖中那封被揉皱的婚书——苏家嫡女的名字已被朱砂划烂,墨渍晕开成一片血似的红。远处长春宫的琉璃瓦上,一只红嘴蓝鹊正叼着杏花枝,扑棱棱飞过宫墙。
“咔。”
他生生捏断了腰间玉带钩。
沈晏时斜倚在美人榻上,由着萧云玦为她描眉。少年将军换了身月白常服,衣襟却大敞着,露出锁骨上新鲜的牙印。
“晏时……”他狼毫笔尖一顿,“群臣在逼大哥登基。”
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,沈晏时反手将朱砂点在他喉结上:“怕了?”
笔杆“啪”地折断。萧云玦突然掐着她的腰按在妆台上,口脂胭脂滚落一地:“我怕他龙椅坐不稳——”带着薄茧的拇指蹭过她唇瓣,“……摔着您。”
窗外传来礼乐试奏的声响,少年趁机顶开她膝头,铠甲未卸的膝盖压住纱裙:“臣……有本奏。”
沈晏时勾住他腰间玉带,忽听殿外青黛惊呼:“太子殿下到!”
正午日冕影子最短时,萧云湛在太庙前截住了七皇子。
监国太子今日着了玄色蟠龙袍,九旒冕冠下的眸光比刀锋更冷:“萧云玦,你可知擅调边军是何罪?”
“知罪。”七皇子漫不经心地转着腕甲,“所以特来向祖宗请罪。”他忽然抬眸,眼底映着太庙檐角兽首,“……顺便问问他们,逼奸庶母该当何罪?”
“哗啦——”
太子腰间玉佩坠地碎成两半,裂痕正穿过“湛”字。
太医院东厢飘着苦涩药香,萧云澜正在煎一帖安神汤。素白广袖卷到手肘,腕间佛珠随着捣药的动作轻响——其中三颗刻着“晏”字的已经裂了纹。
“殿下!”药童慌张跑来,“七皇子在太庙前拔剑了!”
玉杵“咚”地砸进药臼。萧云澜咳嗽着展开帕子,点点猩红中混着黑血——是连月试药解毒的痕迹。他忽然将安神汤倒入盆栽:“换疏肝解郁的方子来。”
枯死的兰草顷刻间冒出新芽。
未时三刻,礼部大堂乱作一团。
“国不可一日无君啊!”老臣捧着衮服哭嚎,“请殿下速速……”
话音未落,殿门突然被踹开。萧云玦拎着染血的剑大步走来。
满堂死寂中,少年用剑尖挑起衮服:“登基大典?”他低笑,“不如改成本王的聘礼单子?”
礼部尚书当场昏厥。
掌灯时分,沈晏时正剥着葡萄,忽见太子踏着月色而来。他今日未戴冠,墨发披散,官服领口沾着酒渍,手里却拎着个食盒——是东宫小厨房独有的描金漆盒。
“柔嘉。”他哑着嗓子唤她封号,“你要的蜜煎樱桃。”
食盒打开,樱桃上覆着张纸条:「愿赌服输」。是去年沈晏时与他对弈输掉的彩头。
萧云湛突然掐住她下巴:“现在能回答了吗?”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唇上,“若当年先指婚的是我……”
窗外传来瓦片轻响,七皇子倒挂在檐下吹了声口哨:“大哥,偷吃会烂舌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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