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分那夜,钟未撞,声已远。
承天门前的风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,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心跳。
谢梦菜站在石阶之上,指尖仍停留在那盏破旧灯笼上,仿佛触到了过往无数个不敢相望的夜晚。
而此刻,她不再需要等谁归来——她自己,成了这王朝风雨飘摇中最稳的一根梁。
三日后,京畿内外悄然生变。
最先察觉异样的,是城南巷口教蒙童识字的老塾师。
他听见几个孩童拍手唱着新编的童谣:“渠水清,由众评;官若贪,民可掀。”调子简单,却字字如钉,直入人心。
他皱眉训斥:“哪来的野曲?”孩子仰头答:“昨夜风吹进窗,隔壁阿娘念的。”
不止一处。
北地流民营中,纺车吱呀作响,妇人边织边哼:“田亩均,赋役平,牛马归家不夜惊。”江南茶楼里,说书人夹在段子中间随口一提,满堂哄笑附和。
就连边关驿站的兵卒换防时,也有人低声传诵:“官有法,民有话,三章立信不靠衙。”
没有人知道被一一钩沉。
最终呈上的奏本上写道:“地动为节,风诵为令,民记为证——此乃天听自我民听,古礼所承,非今首创。”
与此同时,柳五郎悄然离京。
他带着三十六句短谣,沿北境至江南布设讲字棚。
那些原本只教人认姓氏名字的棚屋,如今每晚灯火通明,专人领诵新政要义,编成顺口溜,一句一句教给往来商旅、挑担脚夫。
韩九娘率边镇女卫,每夜轮班高声诵读,声音随北风穿关越岭,如潮汐不息。
而程临序,接到密报当日便下令全军:凡换防入京者,必考三句新政谣。
背不出?
原地滞留,不准过关。
三千将士,口口相传,如同行走的诏书。
他们走过城镇乡村,歇脚时说一句,饮酒时念一段。
百姓起初好奇,继而熟稔,最后竟能倒背如流。
有县衙刚贴出赋税新规告示,街边小儿便笑嚷:“这不就是‘粮不压户,富者多担’那句嘛!”
陆明远奉命微服巡访十一州县,归来时面带震惊。
他在奏疏中写道:“渠社已立,民议堂成,皆依谣词自行组织。文书未至,事已推行。问其依据,皆曰:‘风里听来的,还能有假?那是公主的心声。’”
整个王朝,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运转——没有诏令喧哗,没有锣鼓开道,只有风过之处,万口同声。
紫宸殿内,周德昭翻阅各地急报,手微微发抖。
他终于意识到,这场“谣言”根本不是散播,而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共鸣。
从京城到边陲,从将军到幼童,所有人都成了传递者,也都成了见证者。
他猛地合上奏本,低喝:“传令各州县——即日起,严禁私传无据之谣,违者以惑众论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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