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殿寂静。
就在此时,殿外脚步轻稳,一道素色身影步入金阶。
谢梦菜缓步上前,身后跟着几名内侍,抬着一口密封的陶瓮。
她站在殿中央,环视百官,最后目光落在崔明远脸上。
“崔大人说得对。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如刃,“单凭火油,的确不足定罪。”
她顿了顿,抬手示意。
“可若再加上这个呢?”
陶瓮被掀开。
泥土倾倒而出,散落于金砖之上。
金殿之上,风凝如铁。
崔明远的声音还在回荡:“纵有盗油,岂能断定为诬?此乃构陷!是监国为掩其政失,嫁祸于忠臣——”
他话音未落,谢梦菜已抬手。
素袖轻扬,像一片雪落在刀刃上。
内侍上前,掀开陶瓮。
泥土倾泻而出,黑褐夹灰,带着井底阴湿的冷气,在金砖地上铺开一滩沉默的证据。
“这是从你府后枯井掘出的灰土。”她语调平缓,仿佛只是在陈述节气更替,“请太医当场验之——是否含识心灰。”
柳云舒上前,取出银针与药水,轻轻点入泥土。
须臾,银针由白转青,继而泛出幽蓝微光。
“确为识心灰无疑。”她声音清冷,却如雷贯耳,“全国仅存七处,其一在北境封山古窑,其二在西域使馆密室其七,藏于皇宫夹壁机要房,唯有持令者方可进入。”
满殿哗然。
识心灰,非寻常尘土。
它是由千年寒玉粉与毒蛛蜕壳炼制而成,遇特定药引即显色,专用于皇室密档防伪。
外流半钱,皆可诛族。
而今,竟从崔明远府中挖出残留?
崔明远脸色骤变,猛地后退一步,撞上了身后的铜鹤香炉,发出一声闷响。
“荒谬!”他嘶吼,胡须颤抖,“老臣从未涉足宫禁夹壁!这分明是栽赃!是阴谋!”
“那你如何解释?”谢梦菜不疾不徐,从袖中抽出一页薄纸,“三日前,裴砚之以‘边关军情有变’为饵,假传一道密诏置于夹壁。当夜,便有夜行者潜入,虽未取走真件,却在翻查时触碰识心灰匣,衣角沾染微量粉尘。”
她目光如刃,直刺崔明远心口:“你门下死士七日前暴毙,表面急症,实则中毒。尸身火化前,我命人暗取其鞋底泥屑——与东市火场、与你府枯井泥土,三者成分一致。”
一桩桩,一件件,如丝线穿珠,环环相扣。
朝堂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。
程临序立于殿侧,玄甲未卸,肩披残雪。
他只冷冷看了崔明远一眼,抬手挥令。
“禁军何在?”
铁靴踏地之声轰然响起,八名黑甲将士破门而入,甲胄森然,刀不出鞘,却已逼得崔明远面无人色。
“我我没有”他踉跄后退,嘴唇哆嗦,“我只是想还政于宗室!为了社稷清明!”
“为了清明?”谢梦菜轻笑,眼底无波,“那为何指使细作纵火三百户人家?为何在清浊散中掺入致幻药引,诱百姓发狂互殴?又为何在灾民粮中混入慢毒,只为制造‘疫病失控’之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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