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境的急报还在内廷压着未宣,天镜阁的地砖却先一步震了起来。
那一声钟响,像是从地脉深处爬出的呜咽,沉得压人心口。
一下,又一下,不疾不徐,却震得整座阁楼的梁柱都在轻颤。
烛火摇曳,映在谢梦菜的脸上,明灭不定。
她站在火盆前,指尖还残留着《调鼎录》残页的灰烬,冷风灌进袖口,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“九霄引魂钟”裴砚之盯着手中裂开一道缝的罗盘,声音压得极低,仿佛怕惊扰了什么,“它不该响。先帝下葬那日,此钟随棺沉入地宫,以铁锁三重、铜汁封穴,除非——有人动了陵。”
程临序跃下屋檐,玄甲未卸,血迹未干。
他目光扫过地上三具刺客尸首,最后落在谢梦菜身上:“你烧了证言,他们却仍要灭口。说明真相不在纸上。”
谢梦菜轻轻点头,眸光落在脚下的地砖上。
那震动仍未停歇,钟声如脉搏,隐隐与心跳同频。
“钟声有双纹。”裴砚之忽然道,将罗盘贴近地面,“一源出皇陵地宫,一源自黑鸦山古庙旧址。两处地脉相通,声波共振——地下必有空道相连。”
柳五郎脸色微变:“可黑鸦山那具骸骨,头戴十二旒冕,身着龙纹玉柙,分明是天子规制”
“所以才怪。”谢梦菜终于开口,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落,“一个被囚十七年、仓皇逃亡的先帝,会随身带着传位信物?会穿戴冕服入穴?若他真是先帝,为何不昭告天下?反而藏身荒山破庙,等一具替身替他躺在皇陵里受香火?”
她缓步走到墙边,指尖抚过一幅舆图。
黑鸦山与皇陵之间,一条虚线被她用朱笔轻轻勾连。
“若反过来呢?”她低声道,“黑鸦山的,才是真葬;皇陵里的,才是替身。”
屋内一片死寂。
李长风低头搓了搓掌心:“公主是说当年下葬时,就调换了?”
“不是当年。”谢梦菜眸光一凛,“是现在。”
她转身,目光扫过众人:“传令柳五郎,今夜子时,秘密调换两处骸骨——黑鸦山戴冕骸骨,运入皇陵地宫侧室;地宫中那具‘先帝替身’,换至黑鸦山古庙地穴。对外,只说‘迎回先帝灵柩’,举国致祭。”
柳五郎一怔:“可若旧党不信?”
“他们会信。”谢梦菜唇角微扬,冷如霜雪,“我已放出天机——昭宁长公主夜观天镜,见先帝怒斥伪葬者,将亲临黑鸦山祭魂。人心畏天命,更畏‘显灵’。他们若怕真相大白,必不会等朝廷查证。”
果然,三更未到,宫中耳目来报:丞相府密使连夜出城,持火鳞令调用快马,直奔北境。
第三日,黑鸦山阴云密布。
谢梦菜一身素衣,未带仪仗,只携天镜一面、松烟酒一坛,孤身登崖。
山风猎猎,吹得她衣袂翻飞,宛如赴约的孤魂。
她在古庙残垣前设坛焚香,将酒洒于土中,轻声道:“陛下若在,知我非为名,亦非为权。只为一个‘真’字。”
子时将至,天地俱寂。
忽然,崖下传来窸窣之声。
三道黑影贴着山壁攀上,手持铁镐,直扑新封的坟冢。
他们动作极快,显然是熟门熟路,连祭坛都懒得绕开。
可还未掘土,四周林中火把骤然亮起。
程临序立于高岩,玄甲染霜,眸光如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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